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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苕地里长出的寿星

编辑:张蓉 2011-10-25 15:47:03

  

 

  滕老四(1910.2- )

  路遇滕老四,绝对不会以为眼前的老婆婆已经年过百岁。滕婆婆脸庞丰盈,面容红润,让人想起略带红晕的青皮苹果;额头些许岁月划痕,银发整齐地拢在脑后,典型的鹤发童颜。手中一根竹棍,与其说是行路的拐杖,不如说更像绅士手里的“文明棍”,她稳健的步伐,实在让人感觉那竹棍只能算作一种装饰。若非略显佝偻的腰背,人们眼中的滕老四绝对只是一位古稀之年的老婆婆。

  滕老四,不是名字的名字。1910年2月,她出生时,两个哥哥已经夭折,只有病恹恹的三姐听到她的哭声。还没有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的父亲——一个“吃水上饭”的苗家汉子,或许正伤感没有儿子继承家业——一只漂泊锦江数年、堪称破旧的、不大不小的乌篷木船,懒得费神,或许是父亲想着“贱名好养”的祖训,便按照排行随口叫她“老四”。心灰意懒的父亲无意打理生计,木船营生根本不足以维持一家四口的生存。还是5个实在看不过眼的舅舅,开了几亩坡地,让老四、姐姐随母亲回娘家绿溪口乡王家坪村居住,说“种红苕,也比在船上熬死强”。果然,年幼的老四便如地里的红苕藤一样,插进土里,在10多年红苕的喂养下,枝叶繁茂,演绎一曲百年人生的传奇故事。

  幼年的滕老四,与母亲、姐姐相依为命,红苕是经年的主食,偶尔用红苕换回几升大米,每餐也只是一撮米点缀红苕的粥饭。这红苕一吃,就是十多年,直到19岁嫁到邻近的水漫溪村婆家,才逐渐接受大米饭的滋养。

  青年的滕老四很幸福,也很勤快。白天,忙家务,打理一家老小吃喝,扯猪草,照料猪牛鸡鸭;晚上,常挑灯纺纱织布,刺绣挑花打花带。

  中年的滕老四很不幸,也很劳累。此前,36岁的姐姐去世,再是80岁的父亲、75岁的母亲先后离世,接着50岁的丈夫先她辞世,上个世纪50年代2个儿子又相继早逝,生育4女,又有1女11岁时夭亡。她只能上山下地挣工分养活3个女儿,直到女儿们都出嫁成家。

  老年的滕老四是勤劳的,也是幸福的。满女出嫁后,她就与满女生活在一起,家里家外忙碌,含饴孙辈,劳碌了24年。现在,老人与63岁的大女儿一家住在县城,女婿、外甥、外甥媳和亲生的女儿一样,对她照料极为周到,邻里羡慕。百岁的滕婆婆,一直洗冷水面,每天泡热水脚,最喜欢吃蕨菜,很少吃肉,要吃也只是偶尔夹几块瘦肉。饭余,她静静地坐在门口看附近火车站进出的人来人往,每天2-3次风雨无阻地步行到500米开外的公交车停靠点与几位老人闲聊,晚辈们有空,则常携扶她到广场、河滨、铁路桥漫步。

  红苕养育的底子,技艺磨砺的性子,勤劳练就的体质,冷水洗涮的面子,路上的滕老四,不经交谈,没有人知道她是百岁老人。

编辑:张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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