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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 麻阳十八怪

来源:县文化局 编辑:张蓉 2015-01-09 22:44:45

  “麻阳十八怪”现象,古已有之,麻阳百姓生活其中,熟视无睹,并不觉得奇怪。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社教”运动时,外来社教工作队员歪曲麻阳由来已久的民族遗风,编成“麻阳十八怪”,初衷不无贬义,是对麻阳文化现象的一种曲解,但正面理解,也形象地概括了麻阳独特的民族风韵。

  麻阳十八怪,实际是麻阳盘瓠文化的特例,是麻阳盘瓠文化的民间谚语诠释。它阐明了麻阳秉承古苗遗风的服饰习惯、独具个性特征的饮食习惯、记实农耕文明的居住习惯、图解母系传统的婚嫁习俗、保留蛮夷土语的语言习惯、反映苗族风情的生产习惯、遗存狩猎传统的养殖习惯、缘于鬼神崇拜的民间禁忌八个方面的民间习俗。

  短裤穿在长裤外 反映的是麻阳苗民秉承古代苗族先民遗风的服饰习惯。历代方志资料表明,苗族男女长期以来下装均穿裙,不穿裤。俗称“赤髀(大腿外侧)横裙,即其(盘瓠)子孙”。自清代雍正年间“改土归流”后,官府强令“服饰宜分男女”,于是男子下穿超裆裤,裤筒短而大,腿上布绑腿,女子下着长裤,并喜配上一个别致的“围腰”(抹裙),裙上绣有花鸟图案,用精致花带系于腰间。远观麻阳苗民穿着,便产生了“短裤穿在长裤外”的错觉。

  面条像裤带 从侧面揭示了麻阳主食大米的现实。麻阳“面条”以无糯性粳米(麻阳叫“钢米”)浸泡磨浆,置约50cm×40cm矩形铁(铝)皮“镀盘”中敷匀呈膜状,放锅中蒸熟后,取出卷成圆柱状,名曰“露兜面”。粳米刚脆易碎,食用时切成约50cm×3cm的粗长条,长、宽均较普通面条要超出好几倍。

  辣子当主菜 麻阳苗疆处于内陆腹地,距海太远,附近又无盐井,得盐颇不易,在无盐时代,只有多食酸辣以促进食欲,累世相传,至今虽已有盐,但仍保存好食酸辣的特性。麻阳菜食,辣椒是必不可少的主要佐料,甚或干脆以辣椒为菜,常见的有蘸盐生椒、蘸酱生椒、火烧擂钵辣椒、整条炒辣椒、油炒烂辣椒(整条下锅,以锅铲碾碎)等。

  酸菜坛坛一排排 麻阳几乎家家都有酸菜坛子,少的几个,多的十几个乃至几十个。酸菜坛一般都是陶制品,有翻水和覆水两种。味美可口、老少皆宜的麻阳苗家坛子菜有两种:一种是水泡酸菜,如水酸菜、泡萝卜、泡辣子等;一种是干制腌菜,如青菜腌菜、萝卜腌菜、野藠腌菜、酢肉、酢鱼、酢(青)菜、酸辣椒、酸萝卜、酸豆角、酸野葱、粉辣子等,是苗乡居家常用、日常待客的普通食菜。酸食有防病健胃之药用,酸食有除惑提神之功效,酸食有防腐保鲜之功能。人类长寿,确应有几份酸的功劳。麻阳是2007年首批命名的“中国长寿之乡”,高龄老年人口比例,仅次于广西巴马和江苏如皋。长寿是多因素的,这其中应该包含有“吃酸”的因素。

  

     三个蚊子一盘菜 麻阳山地、丘陵的树林、茅丛间,多“垒蜂”、“黄辣扎”等蜂类,田间地土尚有“土蜂”,大坨的蜂窠内有硕大的蜂蛹,设法摘来剔出,用油煎炒,一碗高蛋白美味佳肴让人回味无穷。因人们习惯把蜂窠内已经长翅成型但尚未能展翅飞舞的幼蜂与蜂蛹一起煎炒,猛一看,长翅幼蜂似硕大无比的“蚊子”静卧碗中。

  鸡蛋串起卖 “三月三,茶泡裸干”,麻阳山地、丘陵多油茶树,每逢农历三月,漫山遍野的油茶树上,挂满脱皮后乳白色不规则球形的“茶泡”,质脆味甘,乡民多争相采集,以草根、藤蔓串之,或捎回家洗净,沸水“潦”之,切丝油炒,做一道甘美菜肴;或带到集市,以低廉价格出售与人分享,呈现在人们眼前一串串“茶泡”,远观活像串起来的“鸡蛋”。

  花生煮起卖 麻阳山地、丘陵沙地,多种植花生(俗称落花生)。麻阳花生久负盛名,民国31年(1942)湖南省农产品展览会陈列有麻阳花生和花生仁。麻阳花生民间吃法多样,晒干剥吃,晒干炒熟剥吃,晒干剥壳炒吃;或许是人们难以抵挡花生初熟的诱惑,或许是人们急不可待地想尽早品尝丰收的喜悦,花生就有了“煮吃”一法,把刚从地里拔出的花生摘下来,或和壳洗净放锅中煮熟剥吃,或剥壳煮花生仁做一道菜肴。有人带花生到集市售卖,外地人对“干吃”花生见惯不惊,对带着泥土香味还没有褪尽的“水煮”花生却不禁称怪。

  茅厕竖在大门外 明代时,麻阳苗民习以高山结寨,建“吊脚楼”聚族而居。清代后,麻阳苗民更喜选择平地居住。平地建房多为平房,结构为“吊脚楼”变异,分两层,楼上堆杂物、或做客房;楼下住人,房间多铺“地楼板”;吊脚楼底层的厕所、畜圈、柴房移建屋旁,与住房分开。“茅厕竖在大门外”,一则概写了这种住房习惯的变异事实,二则反映了苗家喜爱干净、整洁的居住环境的特点,三则描述了苗家厕所与畜圈同建的农耕生活习惯。麻阳乡间的“茅厕”,实际就是厕所和牛栏、猪窠、鸡(鸭、鹅)笼等的安置所在。厕所和畜圈积肥,是农业生产主要肥料来源;牛是农业生产的主要工具;猪、鸡、鸭、鹅等则是农耕生活中主要的副食来源。“茅厕”几乎是麻阳苗家除住房以外的全部生产、生活资料,把如此多与保证生产、生活质量直接相关的东西“竖在门外”,不能不说是一“怪”。

  

      门槛过膝盖 麻阳气候湿热,山中多蛇虫,人为蛇虫所害,人与蛇虫同眠,时有发生。为防患于未然,麻阳乡间住房串联屋柱的“地脚枋”宽盈尺,离地约半尺(常镶以“地线岩”封闭),装木壁时,门槛常另镶约3寸高木枋,合计约60cm高,高出一般人的膝盖许多。

  斗笠当锅盖 麻阳节日很多,几乎月月有节,每逢节日又多喜蒸米做粑,如“过社”的社饭,端午的粽粑、桐叶粑,重阳的糍粑、桐叶粑,保冬节、过年的糍粑、“印盒粑”等,所以苗家多置有圆筒状甑桶。而且,麻阳居民以大家庭为荣,家庭中代际越多,人口越多,则势力越大,威信越高,社会地位越高,所以甑桶普遍巨大,直径常达两尺有余。甑桶所用桶盖,多为木质,平盖带把,边镶约四寸高木檐。也有竹质甑盖,呈圆球盖状,形似农人遮雨工具“斗笠”(竹质骨架,夹覆宽竹叶或棕皮,呈圆球盖状,直径两尺左右),故有“斗笠当锅盖”之说。

  马路当大街 揭示麻阳“自给半自给的农业经济”时代长期落后的商贸业社会现实。从麻阳建县至明清时代,由于经济处于自给半自给的农业经济,加之兵燹频仍,因此商业发展迟缓。直到上个世纪30年代,还停留在古代社会形式,几乎无工商场,圩场贸易之商业不过是摊担贩卖杂货。因为商品经济不发达,市场交易时间短,时至1982年,麻阳的圩场设施,仍很简陋,仍以相对较宽的能过“车马”的马路为街市。

  背着孩子谈恋爱 这里的“背”,乃麻阳土语,意即“怀”。怀着孩子而不居夫家,是古代苗族“坐家”婚俗的遗存。据清时《红苗归流图》“苗风婚俗”图记载:“苗俗,无婚嫁礼,凡男女婚定后,及笄,约日过门”,可“拥入男室”,但“女”须归娘家,“每岁惟栽种收获时,一至夫家”,“其在父母家,则仍披发如未嫁时,恣所欲为,为娠而后父母送之归(夫家),谓之坐家。”这种婚姻关系是由所谓“从妻居”到“从夫居”的一种过渡,是在苗族习俗中长期留下的以女性为中心的母系氏族社会的遗痕。麻阳苗民认为盘瓠是苗人始祖,而盘瓠是人类在“只知其母,不知其父”的母系氏族社会中产生或形成的一种图腾观念,因此麻阳习俗留下了早期“母系”的痕迹。

  喊妈叫奶奶 苗语“奶”意即汉语“妈”,这反映了麻阳苗民保留自己语言习惯的秉性。麻阳地处“苗疆前哨”,历为官兵争夺之地,并经过数千年汉文化覆盖,语言基本汉化,但麻阳盘瓠后裔一直保留着自己的“蛮夷”土语,特别是在日常称呼语上体现得尤为突出,如:“嘎婆(外婆)”、“嘎公(外公)”、“满满”(祖母)、“嬢孃”(婶娘,或姑姑)、“亚亚”(伯母)、曼曼(叔叔)、“大大”(哥哥)等,都一定程度体现了麻阳“蛮夷”土语的语言习惯。

  婆婆爬树比猴快 苗族早在远古时期即进入了农耕社会,但由于战乱、迁徙,麻阳苗民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不得不回到狩猎、采集的人类初期生产状态,以获取生存的必要食物。由此,女性的生产“主力军”作用日渐突出,男女处于同等重要的生产地位。在落后的生产状态和恶劣的生存环境里,麻阳苗族女性,不仅能胜任重体力农活,尤其擅长的是活跃于山林,发挥其特有的身体灵巧的特长。“婆婆爬树比猴快”,就是在这种积年的劳动习惯里形成的特有的地方文化现象。

  小猪扛起卖 苗族聚居区山径险峻蜿蜒,搬运物品,尤其是搬运重物,肩扛更为便利,于是麻阳苗民由此发明了一种专门用于肩扛的工具“肩架”,即以两根分杈树干或两根圆木条上端扎“杈”,两“杈”等肩宽,上固定木板或厚树皮做成的不规则“圆槽”,“槽”中放需搬运物品。苗区习惯买卖“架子猪”(三十斤左右),常用“肩架”扛至市集。也常常在“槽”中绑一圆柱状大竹笼,里面放多只鸡、鸭、鹅之类家禽,以方便搬运。

  猪比狗跑得快 或许是为了节省喂养饲料,更多地是受到狩猎过程中所得猎物更美味可口的启示,置身山区的麻阳居民习惯于“放养”禽畜,所饲养的牛、猪、鸡、鸭、鹅等,大部分时间放在野外自由觅食。“牧猪”,是麻阳特有的风景。由于长时间在野外奔跑,麻阳农家喂养的猪,肉精而筋紧、腿壮而有力,可谓“身轻如燕”,偶尔,家犬与猪嬉戏追逐,竟追赶不及。

  

   三脚架架摇不得 缘于祖先崇拜。麻阳苗家多在堂屋、灶前的火炉塘设有三角架,用于架铁锅、鼎罐以煮饭、炒菜、烧水。相传,三脚架乃三位祖先变化而来,后代子孙用之,即在享用祖先的庇护、辅佐之德。如果未经祷告摇动或踩踏,则是对祖先的极度不敬,会给主人带来无妄灾祸。

  门槛坐不得 缘于原始“血忌”传统。原始社会里人们认为“血”中存在一个具有生命力的灵魂、一个左右人类生死的“魔力元素”,由此人类形成了一个关于“血气”的生命观念,产生了“视血为忌,见血为避”之说。尤其,原始人对血气的禁忌,特别是对女性处女膜出血的恐怖,实超出现代人的想象之上。经历过几千年血与火的刀剑恐怖和大量族人倒在血泊里的事实后,麻阳苗民和其他地区的苗民一样,对“血气”无疑会产生极端的恐怖和极度的忌讳,原始的“血忌”传统观念在他们头脑中变得根深蒂固。所以,在象征安全和依靠的家中,对于有“防护”意义的“门槛”就表现出严格的“血忌”传统观念——“门槛坐不得”,他们认为妇女坐了门槛,就会辱没家神,会使主人家破财绝嗣。

 

来源:县文化局

编辑:张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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